基爾馬諾克鎮的秋天,黃澄澄的橡樹,枝葉仍繁茂,帶著飽和的橘紅色,令人怦然心動。滿地落葉,踩起來吱喳作響,軟軟的。剛滿六歲的蘭大衛,帶著書本,前往基爾馬諾克學院(Kilmarnock Academy)。早上,走一哩路去學校。中午,走一哩路回家吃飯。午飯後,休息一下,再走一哩路去學校,直到傍晚踏著夕陽,走一哩路回家。
在學校,靜靜的蘭大衛特別喜歡看書,九歲開始學拉丁文,十五歲開始學希臘文。蘭大衛對自然科也充滿興趣,花很多時間閱讀和思考。橡樹和櫸樹的葉子漸漸落光,露出枝幹,松樹細細的葉子結上一層薄薄的霜,冬天第一場初雪,非常安靜。清晨,整個小鎮像是被撒上糖霜,純白的雪地上,冰晶反射著陽光,閃閃發亮。
十五歲的蘭大衛穿上厚厚的外套,套上靴子,領著弟弟們一起走路上學。踩進鬆軟的初雪裡,好像踏在雲上,雙胞胎弟弟約翰(John)和吉姆(Jim)、華特(Walter)、和最小的威利(Willie),各個雙頰通紅,呼著白霧。大衛一面走,一面聆聽城鎮剛醒來的聲音,弟弟們的喘息聲、腳步聲和偶爾發出的咯咯笑聲。
春天,樹木開出花朵,黃色、白色、粉色,只有道格拉斯松維持一貫的青綠。大衛的化學是學校頂尖的,十七歲的那一年,化學老師讓蘭大衛當助教,並在課餘時間開了一門「分析化學課」,教導比他年長的社青。春雨,來的快,去得也快,轟隆隆的雷聲,在大地迴響。
高中畢業後,蘭大衛離開基爾馬諾克鎮,前往格拉斯哥大學(Glasgow University)進修,借住在兩位阿姨家。由於大衛高中的成績優良,大學第一年便開始修進階拉丁文和希臘文。三年後,二十歲的蘭大衛,於1890年取得文學碩士(Master of Arts)。(待續)
盧恩鈴,自由插畫家,羅德島設計學院藝術教育碩士。出版繪本《小螞蟻說故事》。作品網站:http://enlinglu.com